都會生活讓你周遭塞滿了陌生人,你不可能熟識所有的陌生人,事實上,這麼做還挺危險的。
人類學家認為我們人類無法認識成千上百的人,我們一生中大概只會和一、兩百人偶然相遇,這種事也不可能每天發生。
這也難怪,當你在街上疾行穿越人群,或是塞在火車車廂裡,或者在一個很少有人知道你名字的機構工作,還是在一所即使你失蹤也沒人注意的學校求學,你的專注力會暫時關機。
所以,當你急著穿過人群時,你希望放空自己。
但是,當你被自然景觀環繞、在鄉間漫步時,你會向路上遇見的少數陌生人打招呼,會特別留意他們及周遭的一切;
在這裡你可以重新投入大自然的懷抱,行為表現也更自在。
矛盾的是,現代生活的舒適便利反而讓我們很難專心,可是我們需要全神貫注去面對種種生存威脅;
畢竟面對危險時,不專心根本沒機會。我們不再接觸大自然,加上現代科技提供的舒適生活,都讓我們面對立即威脅時變得遲鈍麻木。
本來應該幫助我們和世界接軌的工具—像是電腦、電視、汽車及手機—反而孤立了我們,我們和世界的多方接觸現下看來實在膚淺。
我印象中廿一世紀的生活型態,很像整個人放鬆地躺在寬大柔軟的長沙發上,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所以面對登堂入室的惡客很難起身抵抗,我們的求生本能因為這種柔軟舒適而陷入昏睡狀態。
我們很多人就像肥嘟嘟的貓咪,安穩地靠在壁爐邊,收起爪子縮在下巴下。
幾年前,我和美國原住民印地安人霍皮族(Hopi,居住於美國亞歷桑納州的印地安部落,愛好和平,「Hopi」即「和平之人」的意思)一起工作,有一位部族長老說了一些簡單明瞭、卻讓我永誌於心的話。
他說,流浪的霍皮族追求困苦的生活環境,一旦生活變得容易,他們馬上遷徙到另一個更艱困的地方,過更艱難的生活。
「為什麼呢?」我問。
「如果生活變得太容易,反而會失去快樂。」
相信這個社會上沒人願意過著困苦的生活,因此,要體驗歡樂的感覺,就必須每天花時間保持專注力,還得努力抵抗生活中各種柔軟舒適的吸引力,這種柔軟舒適可以很快地讓我們降低專注力。
假使整個社會都失去專注力,這也代表經濟發展欣欣向榮,而所謂的物質主義,在某些層面是需要消費者毫無意識甚至快樂地消費。
當你大肆花錢時,你覺得充滿活力,所以買個不停,藉此追求快樂的感覺;
在買了華服、美鞋、豪宅、好車或是嶄新的廚房後,你在短時間內覺得生命似乎有某種程度的意義。
我們也可能因為身體、情緒、智能或心靈上的痛苦而失去專注力。
我們在痛苦中出於本能讓自己變得麻木遲鈍,讓自己不再專注於外在事物,或者藉著痛苦虛張聲勢,讓外界和我們保持距離。
當苦痛慢慢褪去,如果我們不重回現實世界,我們的餘生很可能就此和外界脫節;
由此看來,早已逝去的痛苦反而限制了你未來的發展。
我們都知道,要停止痛苦或麻木自己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酗酒和嗑藥;醉漢最危險和乏味的理由正是他們永遠不專心,完全迷失在另一個世界裡。
酒醉駕車極度危險,因為你無法專注在交通路況上,你不但會傷害自己更會傷害他人。
當兩個人不再專心維持彼此間的親密關係,婚姻就會失敗,他們可能透過婚外情重溫令人興奮的感覺。
如果一個家庭缺乏一起共度的時光,孩子們就失去和父母相處的機會,反之亦然。
不論是轉換職業、四處旅遊、玩極限運動、做整型手術、極速駕車、國外旅行或是重新裝潢住家,都需要你至始至終全心投入。
任何行動計畫可能維持一個小時、一天或一年,卻無法解救你麻木的心。
所以,你必須盡己所能了解自己的能力,同時致力進入「第二圈能量」。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