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不喜歡貓,那只是因為他還沒遇到生命中的那隻真命天「貓」。 --狄波拉‧A‧艾德華茲
奧斯卡的名字是從卡通芝麻街來的,裡面有個叫奧斯卡的角色老是住在垃圾桶中,而那就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我當時在披薩店打工,整理垃圾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有次當我把一包垃圾丟進垃圾車時,我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貓叫聲,我趕緊把那堆垃圾撥開,終於在好幾層垃圾袋的下方,發現了一隻傷痕累累、又瘦又髒的小貓。我不能確定牠出現在那裡的原因究竟是想找食物,抑或是被人故意丟棄的,因為垃圾車就設置在一棟公寓大樓之後,那兒時常會有被遺棄、或是沒人看管的寵物在附近遊蕩。
我把牠放到平地上,這才看清楚牠的一隻後腳受傷了--牠沒有辦法把任何重量放在右後腳上。
這種情形頓時讓我陷入兩難之境。我的手頭很緊,前一陣子才帶著兩隻貓搬回老家跟爸媽一起住而已。
我父親對那兩隻陰險的傢伙很感冒,想當然他對這隻受傷的流浪貓也不會友善到哪裡去。
我把小貓帶到動物醫院好幫牠療傷。
在打針和照過X光之後,醫生發現牠的骨盆有些裂傷。我貼了一些傳單,希望牠的主人能來領回或是有人能夠認養牠。
回到家裡,我得到了一個既明確且堅定的答覆:「不准再養貓了!」父親甚至還堅持我必須馬上把小貓帶到動物收容所,但我也堅決反對,認為這隻小貓必須好好地安置入眠才行。
很幸運地,母親出面緩頰,她也認同這隻小貓的傷勢會影響其他人領養牠的意願,所以我可以養牠直到牠傷勢痊癒為止。一旦傷癒,牠就得離開家裡--沒有任何爭論的餘地。
奧斯卡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牠看起來像是在研究其他兩隻貓的舉止,以及牠們和我父親之間的互動模式,我們甚至還懷疑他是不是用桌上的剩菜賄賂了家裡的黃金獵犬譚納,好讓譚納幫牠上些禮儀課程。
當其他兩隻貓都表現得十分冷淡時,牠卻相反地非常黏人,牠會在別人叫他名字時主動靠近,然後躺下來露出肚子撒嬌地要讓人搔搔牠、摸摸牠。當牠逐漸痊癒的這段期間,牠常會跳上我父親最喜歡的一張躺椅前的腳凳,到最後就直接跳到我父親的大腿上。
一剛開始,我父親總是會把奧斯卡一把推開;不過,有志者事竟成,不久之後,父親雖然嘴裡嘀咕著,卻不再把奧斯卡推到一旁,而是跟牠一起分享同一張躺椅。
在我們吃飯的時候,奧斯卡會過來坐在我父親的腳邊,不時地伸長手臂用前掌拍拍我父親的膝蓋。
最初牠這樣的舉動只會激怒我父親,並送牠一串高聲咒罵的髒話。然而奧斯卡仍是不死心,如此持續猛拍膝蓋的結果,沒過多久就讓牠等到一晚好幾次、掌心裡放著美味食物的一隻手。
每天早上,奧斯卡會在樓梯最上方跟我父親道早安;每天傍晚,牠會等在門邊迎接我父親下班回家。
我父親總是會忽視牠,有時甚至邊發出抱怨聲邊跨過牠的身子。
奧斯卡對開門十分拿手,牠會把前腳伸進門縫底下,然後用腳掌抓著門板使勁地來回搖晃,直到它鬆開為止。
過不久,就看到牠睡在主臥室裡頭那張床的床腳邊。
我父親非常反感,但卻阻止不了這隻貓在半夜趁他們睡覺時偷偷溜進房並跳上床的行為。
最後,我父親終於放棄抗議了。
不久之後,嚮往著在餐桌旁能擁有自己專屬位子的奧斯卡,開始會跳到我的大腿上。只要牠的頭不抬出來超過桌面,我父母就允許牠繼續待在我腿上。
當然,偶爾會有一隻貓掌冒出來以提醒大家牠的存在。
三個月後,獸醫診斷奧斯卡已經完全治癒了,但我的心卻因而破碎。
我如何能夠把這隻小可愛帶離牠已認定是家的地方?我如何能夠將牠帶離他所信任的人們身旁?懷著鬱悶的心情,我帶著奧斯卡回家,並告訴我父母這個原本該是值得慶祝的好消息:奧斯卡的骨盆已經完全癒合,牠現在是隻健康的小貓了。
接著,我死氣沉沉地說:「我會遵照我之前的承諾,把牠送到動物收容所。」
當我轉身把奧斯卡放到外出提籃裡準備踏出家門時,我父親開口了--他說了一句十分不可思議的話:「不准把『我的』貓帶走!」
奧斯卡終於有一個真正的家了。
牠現在不僅在餐桌旁有牠專用的椅子,還有專屬的睡床──還能有哪裡?當然是主臥室裡我父親跟母親的中間。
牠現在的地位就像是我父母的寶貝孫子,而牠的存在,證明了我們家裡每個不同個性的人,內心深處同樣都存有一份對貓的愛。
凱瑟琳‧甘迺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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