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只是單純地放出訊息,還必須傳遞到對方的世界。
但也不是這樣就好,還必須傳達到對方心裡。
這樣還不夠,還必須影響對方的行動。
「判斷溝通有效與否的基準,在於聽眾受到的衝擊。
那麼,講者非得好好調查聽眾會如何接納自己所言。要是不知道這件事,繼續溝通沒有意義。
「這種溝通的基本想法雖然是理所當然的內容……」
《組織開發手冊》,People Focus Consulting 著
◎有效的說教
精神科醫生名越康文先生聽見一位有毒癮的病患對另一位吸毒者說:「好好的年輕人可不能做那種事(吸毒)。」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句話出乎意料地有道理,卻又充滿諷刺意味。
若是有道理的說教、冠冕堂皇的內容或大道理,就連毒癮者都說得出口。重點在於接近對方,使建言成為對方的助力。
為了這個目標,需要總動員心靈與頭腦,並加以傾聽,全心設想對方的遭遇和心境。
打算說教時,先試著自問自答。
你的說教可以成為對方的力量嗎?能傳達至對方心裡,與行動連結,培養成習慣嗎?如何才能成為對方的力量?
前幾天發生了這樣的事。
筆者在餐廳喝咖啡時,聽到穿商務西裝的男士在講電話,腔調是關西腔。
「如果你是上司,對公司沒貢獻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到了這種時候,我就直說了,你以為你的責任是什麼?」
他的音量愈來愈大,無視周遭繼續說著,像是在斥責身為部下的經理。
坐在鄰座的我就算不想聽,也被迫繼續聽下去。
這位男士說的內容,就我聽到的部分,勉強算是具邏輯且合理的內容。
但是從說話的音調和呼吸聲聽來,發現只是他單方面想將個人訊息強加到對方身上,本人卻毫無自覺。他說不定還覺得自己有問部下問題,也有聽取意見。
◎若無法傳達給對方,就毫無意義
這通電話究竟有多少教練效果,雖然與我無關,還是在意了起來。
就算傳達出再正確的訊息,沒傳達給對方,或是沒帶給對方影響,也沒有意義。
想矯正對方的錯誤,奮而行動,卻無法理解對方,這正是在關懷對方前,就打算矯正對方的風險。
我在序章中寫過,醫生的目的與其說是治療(cure)疾病,不如說是使患者身體強健(care),這兩種目的會影響對於問題的看法。
這並非教練或顧問才會發生的問題。
經理或上司的工作,是培育、指揮部下,在治療部下工作的弊病之前,讓其工作狀態變健全或許是更好的做法。
恐懼感提醒風險的存在
我從二○○二年的春天開始學習武術。前幾天有人問我:「學習武術對教練或督導的工作有益嗎?」
答案是YES也是NO。
雖然武術對於培養平常心有所助益,但影響未及於此,畢竟武術與工作是兩碼子事。
不過,就針對面對恐懼感這點來看,學習武術的確對工作有益。
受到對手攻擊時,會感到恐懼席捲而來。就算在對手並無敵意或殺機的道場練習,也不能保證絕對安然無恙。
自己的身體除了自己,誰也無法保護。
如果不能從武術中學習面對恐懼,持續受到恐懼後,人會變得怯懦,轉而逃避危險,說不定會出現反擊危險的反應。
這會讓人冒無意義的風險,也可能受到生命危險。
合氣道將練習重點放在如何處理生命危險上。
我以親身體驗習得,不去迴避風險,而是如何面對風險,使風險成為個人力量。
為了學習具體的方法(招式),姿勢(心靈療法)是很重要的。
所謂的姿勢,就是呼吸、掌握身體重心的方法,與為了讓組織重新站起的督導有關。
創造能維持住姿勢的具體方法,才能創造出自然的放鬆狀態。
這種狀態雖然看似放鬆,其實全身蓄勢待發。
一旦習慣,自然的放鬆狀態便能成為日常生活的一環。
自然的放鬆狀態與平常心,都不是放著不管就能培養出的特質,需要有目的地逐步構築。
在面臨恐懼、全身戰慄時,不會嚇得倒退三步,而是確實接受風險,不僅在教練或督導的工作中有所助益,在生活中也大有用處。
筆者實踐督導以及教練至今,鮮有需要冒生命危險的機會,感到恐懼的情形卻層出不窮。
各位讀者的工作是否也是如此?
恐懼有各式各樣的種類,有些恐懼深不可測,讓人一無所知,也有些恐懼源於他人的明顯敵意或憤怒。
初次感到恐懼時,會有非常厭惡的感受(反應),可能還會無謂地緊張不已。
重點在於感受到恐懼之後的處理方式(態度)。由初次的反應,可以選出接下來的反應。
1.害怕(逃避模式)。 2.奮起(戰鬥模式)。 3.放鬆(中立模式)。
換個角度思考,假如恐懼是值得歡迎的訊息,會有什麼不一樣?「恐懼」這種情緒,正是告知風險的存在。
根據腦科學家茂木健一郎先生的研究,當人陷入不安或恐懼,更具備能清晰觀察並記憶起周圍狀況的能力,愈恐懼反而愈看得清周遭,這是因為前額葉配合感情的狀態調節腦部作用的緣故。
如此轉念一想,恐懼的感覺其實是我們的幫手,也就是偵測風險的天線。但若為風險所壓制而動彈不得,也會令人困擾。
不可以被壓制在恐懼下,必須活用收集到的情報,決定接下來的態度。
俗話說不知天高地厚,正確說來,指的應該是察覺到可怕的事物,卻不感到懼怕。
我經常使用的督導專業技能,就是進入中立模式。
深深地吐氣,再緩緩吸氣,冷靜地辨別出究竟暴露於何等危險之下。
需要戰鬥模式的機會倒是不多,投身風險之中,探索是否有任何機運沉睡其中。
也就是說,在我作為督導者,有意識地探查風險時,大腦支援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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