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摘自〈要不要加一份薯條〉商周出版
41歲那年,我離開了草創時就加入的廣告創意公司,同時展開自我放逐的生活,在未來的生活中,不會再有保險給付、薪水的支票,以及年終獎金。
我想要尋求一個全新的我,不需要任何奢侈品,也屏除任何可以用金錢交換而來的便利性,我只希望用我所賺到的錢,滿足生活的必需就可以了。
這就是對未知世界的生活享受,不幸的是這樣的「未知生活」,我也只過了幾個月而已,因為還有很多事情慢慢地浮上檯面。
舉例來說,不管你再怎麼縮衣節食,把支出降到最低,生活中還是有一些該付的帳單,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把你壓得抬不起頭來,尤其是在你已沒有薪水的狀況之下。
特別的是,當你一項一項地檢視整個費用清單時,你還找到當時所享受的防曬乳費用以及瑪格麗特調酒的支出呢!
在某個我老婆答應協辦的宴會中,我遇到一位與我大略同年的男子,他咄咄逼人地一直追問著我,一面自豪地說著自己的律師工作內容,以及這個慈善協會的工作等,而我居然完全未經思考就脫口而出7個字。
男子問我:「你的工作是什麼啊?」「我是外送披薩的。」我十分驕傲地回答道。
此時萬籟俱寂,連蟋蟀的叫聲也變得十分明顯。
這樣的對談還可以持續下去嗎?
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情形,我會這麼反應:「太棒了,可不可以多告訴我一些外送披薩的工作內容呢?」
但對於這位剛到這個城市的新律師來說,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的反應可能是我聽過最糟的一種方式:「等等,我是問你真的工作是什麼?」
他可能想要羞辱眼前的我,事實上這也只是我隨口想出來的一個答案,我還沒真的去送過披薩呢!「是真的啊!我是外送披薩的。」
當這位律師終於搞懂了,他剛才一直聊天的對象,真的是睿智且有深知卓見、但只是個送披薩的小弟。
於是,這位我剛交上的朋友,馬上就結束了這次的對話,然後自我消失在前往吧台的人群裡。
我開始進一步思考,到底外送披薩的日子會是怎樣的日子?在他們身後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呢?
這工作需要什麼條件?
披薩外送人員又會經歷什麼樣的訓練呢?
現在再試想一下,如果全美國速食店的員工一起罷工一星期。
那麼整個美國可能會變得像是僵屍電影裡的情節,路上會有不少的人,一面閒逛著,一面嗅著那兒有速食店可以吃點東西。
這樣的情形只能稱得上是一場大混亂,整個社會陷入無差別的混亂以及毀滅之中。
現在,我想通了,這是一個好時機,一個讓我也投身於這些工作的好時機。
讓我可以將自己獻身於這樣充滿瘋狂氣息,同時又可以在所謂的藍領階級中體驗生活。
這樣才能算是體驗一個人是真正的為了五斗米折腰,而不是那些白領階級所謂的「接接電話、開開會、坐在有著冷氣的辦公室裡上班」的模式一樣。
我決定要讓自己真正去經歷這類打工的日子,然後真實地寫下其中的經歷。
這就是我的故事。
我通常都會在真正的採取行動之前,做好完整的準備,同時還會不停地詢問自己:「我為什麼要做這些讓自己不高興的工作呢?」
而我所得到的答案是,如果從人類的經驗來看,特別是我們這樣的白領階級的經驗來看,通常很容易就可以從工作中得到滿足。
因為美國可以說是一個歷經了一切過程制式化運作的環境,讓我們很難調整自我。
我們在平時處事上已經存在太多主觀,生活中又充斥著太多過度的奢華。
這樣的生活好嗎?
這樣的生活可以激發出生活中的喜樂嗎?
這一點很令人懷疑。
美國社會對於一個人的天分及堅忍不拔的個性,都十分的認可。
這是事實。
但是你還是有可能在發明了一些十分奇特的產品之後,卻無法因為這發明而變成有錢人,在這樣的失敗原因中,十之八九是因為這些奇特產品的發明者都以為自己只要坐在家裡等待,就會有華爾街等級的創投專家登門拜訪,與你聯繫產品開發的事宜。
如果你是有天分又意志堅定的人,那麼美國還是一個可以讓你成名的夢想天堂。
這個白領上班族卻想走上打工之路,我可說是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這只代表著,是只有我一個人不適應整個系統,但是我個人對於整個系統並沒有任何怨恨的想法,因為這個系統還是可以協助其他的美國國民邁向成功之路。
不走正路並不是一個取巧,同樣地這也不是一個自我自由的追尋。
相反的,這也可能成為一條十分有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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